读到笛卡尔的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证明时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四处找了找,发现了一篇很有意思的知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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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哲学的基本问题并不在于世界究竟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而在于哲学究竟是神的智慧还是我的智慧。換言之,笛卡尔哲学的基本问题并不在于世界是什么,而在于哲学是什么。这就使哲学基本问题真正回到哲学本身。哲学是什么?笛卡尔断言,哲学是“我所研求的哲学”,是我的心灵智慧,而不是神的天启智慧。換言之,哲学是神的天启智慧———这是假的;哲学是我的心灵智慧———这才是真的,而且“不容怀疑”的,甚至是任何人也无法否认的。这就是“我思故我在”作为第一哲学之第一原理的永恒魅力。如果说哥白尼第一次把天文学从神学统治下解放岀来,那么,笛卡尔则是第一次把哲学从神学统治下解放出来。这无疑是世界历史性的伟大贡献。
马克思主义哲学“既不同于唯心主义,也不同于唯物主义,同时又是把这二者结合的真理”。因为哲学既有精神本体———人心,更有物质本体———人身。所以,唯心主义一元论不是真理,唯物主义一元论也不是真理,只有心灵与身体辩证统一的人本主义一元论才是第一哲学即哲学观上的唯一真理。
长期以来,我国流行的“讲坛哲学”始终断言“世界物质统一性原理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石”。这个论断充满了“大胆胡说”,卸少的则是“小心求证”。“世界是物质的”,难道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是物质的?“世界是客观存在的”,难道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是客观存在的?世界是从来就有的,难道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是从来就有的?六岁小孩也知道,马克思哲学的存在根本离不开马克思本人的存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存在根本离不开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位创始人的存在。六岁小孩甚至还知道,马克思主义的全部理论根本离不开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根本离不开头脑;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头脑根本离不开身体;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身体存在根本离不开吃喝住穿所必需的物质生活条件。所以,白纸黑字,恩格斯明明白白地写道:“物质生活条件是原始的起因”。亊实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就是直接创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精神本体即精神基石,而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身体存在及其物质生活条件则是最终决定马克思主义哲学存在的物质本体即物质基石,也是马克思思主义哲学存在的原始起因、原始本体即原始基石。反之,离开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位伟人的实际存在即实际生活,并在人之外的客观物质世界寻找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石———“这根本就是谎言”,就是毫无根据的大胆胡说,就是被旧唯物主义所固有的宗教式的愚昧观念愚弄的鬼迷心窍!借用马克思的话来说,“正像人在宗教中受他自己头脑的产物的支配一样”,人在愚昧的哲学中照例受他自己头脑的产物的支配。说白了,人在愚昧的哲学中只能受其愚昧观念的支配。因此,在当代中国,哲学观和世界观的启蒙教育就显得十分必要,万分紧迫。
这里不能将“完满包含了存在”简化为形式逻辑和命题关系的问题。这里存在的一个本体论问题。
笛卡尔认为:1、我的头脑里有“完满”这个观念。
2、但是我的存在本身是非常不完满的,有瑕疵的。
3、所以我不可能自己萌生这个观念,它必然来自一个超越我的存在,它为我逼仄的内在视域开显了一个不可能抵达的完满的维度。
4、这个维度的存在必然包含了上帝的存在(这里隐藏了理性凌驾于上帝的隐患)。
观念在上面这个过程中,起到的是一个沟通有限的主体视界和无限的本体世界这两个本体论领域的桥梁作用。
我的心灵非我所造,必然有超越心灵的更高存在。
对于这个利用观念进行的本体论证明,正确的反驳方式来自谢林。
谢林认为,笛卡尔仅仅证明了上帝的存在方式是完满的,但并不一定事实上存在。(假如上帝存在的话,它的存在是必然的,完满的,没有瑕疵,不可推翻的;但如果祂不存在,那么一切另说。)
这种反驳出自谢林所继承的康德传统:即便理念能够沟通人的有限和上帝的无限,但是从有限的一边往无限那边看过去,只能看到反射回来的有限(类似农民幻想“东宫娘娘烙大饼”那种)。人所把握到的“完满”不是真正实质的完满,而只是“非-不完满”的双重否定,是一个对于有限性的自我否定的镜像,而并不是真的无限性本身。所以谢林认为笛卡尔所把握到的上帝存在,只是他自我投射出的一个凡俗的、此岸的存在,而不是真正的超越性的存在。
如果说笛卡尔幻想的是“东宫娘娘烙大饼”,谢林幻想的则是“东宫娘娘不烙饼”;黑格尔则认为,理念真正在做的是“东宫娘娘想学会怎么烙饼,但不好意思去问农民,于是偷偷散播流言,表示自己对烙饼很感兴趣,于是大家都学会了烙饼,但其实皇帝陛下是单身,东宫娘娘只是他想让大家伙一块学烙饼的精神号召罢了”。